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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爱永存在海边绽放的烟火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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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萧泽认识的时候,我已经读研一了,而他才刚刚上大二。也许这段相遇和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,就是不被祝福的。我们都太年轻、太执著。

2009年的最后一天,假日海滩有盛大烟火表演,我忽然很想去看那场年终岁尾的海边烟火,萧泽便陪我一起去。偌大的海滨广场上,人群中间,我抬头看,烟花飞腾的时候,火焰掉入海中,那一瞬,我看见萧泽英俊的侧脸。有这样好的人在身边陪我看烟火,过往也许并不是不能放下的。

萧泽在那一刻牵过我的手,我没有挣脱,我已经犹豫了一年时间,这次我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。萧泽说:“佳音,你总是这样,表面上不动声色,但是透过你外表的冷,我看见你内心的阳光和雨水。”我泪如雨下,转过一个街角,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一个爱我的人。

我和萧泽整日里形影不离,在那样简单的岁月里,我们相依为命,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,不在乎校园里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。毕竟,在别人眼里,我们是这样不般配的一对。那时我已经研二结课,准备论文和找工作,而萧泽开始读大三,在准备考研。我们都前途未知,我很害怕再面对一次分离。尽管萧泽答应我,无论如何,我们都会在一起,但我心里清楚,前途和爱情很难两全。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,对爱情的相信,也有所保留。

问题很快就来了,首先便是来自家里的压力。我的父母不同意,因为我研究生毕业,而萧泽才本科毕业,他们觉得他配不上我。萧泽的父母也不同意,本来我念书很早,与萧泽年纪相仿,但他们说女孩子早进入社会的话,很容易变心,很难说将来,因此坚持要我们分开。我和萧泽都很难过,却顶着压力仍然在一起,总以为熬过这一年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好在萧泽和我都是坚强的,虽然前路未卜,仍然相互扶持,一起往前走。我曾想过离开萧泽,他却异常坚持,认定了我就是他一生一世的伴侣。那时候,我被他感染了,开始笃信两个人相爱就可以战胜一切。

由于我一直表现出色,留校任教了,而萧泽在考研的时候没有发挥好,没能考上本校,被调剂到四川一所偏远的大学。从此我们之间,隔山隔水。

萧泽笑着安慰我:“没关系的,等我三年,我念完书回来就娶你。”我拼命地点头,眼泪往心里流。

萧泽走后,我身边追求的人忽然多了起来,可是无论多寂寞,我都没有给任何人接近我的机会。时间一长,我父母有意见了,轮番做我的工作。

2011年夏天,萧泽忍不住对我的思念,千里迢迢回到海南来看我,途中遇到大雨,山石塌方,汽车翻下了悬崖。是谁说过蜀道难,我的萧泽,永远留在了蜀道之间。

我请了假赶过去,群山峻岭之间,看不到尽头的隧道和山涧,一如我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和想念。我蹲下去,捂住脸,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流出来,而萧泽的笑脸就留在了这青草苍翠的夏天中。

爱,从来都不是归宿,也不是我们彼此的救赎。终究只差了那么一点点,幸福转眼消逝。从此我一个人,日日自己关门,自己熄灯,其实也没什么,只不过寒冷的夜里少了一个人的温暖,只不过幸福不再完整。

这世间,太少的相濡以沫,太多的相忘江湖。我想,我也快要将萧泽忘记了。如果有一天,我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,或许我会更快乐一些,可以没心没肺地笑给别人看,可以嫁于他人为妻。

可是萧泽,若有来生,我必爱你,嫁你为妻,日日为你煮饭洗衣,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那一场灿烂烟火,在海边绽放,然后消失。余下的,是生生世世的思念,绵延无尽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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