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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女不与男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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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最输不了的,不是感情,而是面子。

那日接到一男士电话,聊了半天才想起是好友小妆的前男友,他们恋爱的那段时日,偶尔大家一起出去吃饭,唱歌。算来,他们分手也有三年了,如今的小妆,已经嫁作他人妇。

婉转询问,他才说,只是想和小妆见个面,让我帮忙联系下。然后解释,没有别的意图,不管怎样大家曾经相爱一场,爱情不成友情在,只当普通的老朋友重逢吧。

挂了电话,我把此事转告小妆。小妆略犹豫,说,约个时间,咱们一起过去吧。

约在周六的晚餐时间,地点是小妆定的,一家环境安静的西餐店。小妆穿了件颜色略显黯淡的毛衣,衣服还有些褶皱。没有化妆,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下,整个人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。

平日里的小妆并不这样,虽然已经结婚,但向来是注重衣着和容颜的,现今经济条件又好,更是每日打扮得精致优雅,没想到今晚去和旧情人见面,反倒这么不成样子。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,怎么这样就出门了?

小妆说,故意的,这件衣服,好不容易从柜子底下扒拉出来的。

故意做给他看?我诧异,为何?

她笑,你即刻便会知道。

很快到达地点,小妆将车子停在略远的地方。

进到餐厅,一眼看到小妆的前男友。和她的黯淡相反,前男友倒是极其光彩照人,新崭崭的品牌西装,不时晃动一下戴了贵重名表的手腕,招呼服务生点餐点酒水极有成功男士的风范。不时扫一眼满身满面灰朴朴的小妆,眼神里充满胜利感。

席间,小妆也是低眉顺眼,一句大话不言,只听前男友在那里宣扬这三年的奋斗史,让他今日的成功凸显,直到所有光彩闪烁完毕,才停下来吃了点东西,边吃还边询问小妆的现况。小妆只说还过得去,老样子吧,其他的绝口不提。不提如今家庭美满、事业顺利,不提老公英俊潇洒、年少多金……只由着前男友张扬得意。

饭后,前男友拍拍停在门前的车,要求送我们。小妆婉转拒绝,说,打车就好。然后看前男友意气风发地上了车离开,才转回身拉我走到她的车旁,松一口气,好了,到此为止。

干吗让他那么嚣张?我不忿。

小妆笑说,你想,都分开三年了,他现在非要求见面,我不相信是旧情未了,无非是他现在混得比以前更好了,想让我看到,然后令我后悔和他分开。那么何不成全他?如果我同他一般见识,光鲜亮丽地去赴约,显示出我现在的优越安逸,反倒会激发他的斗志,然后和我没完没了地争斗下去,直到他拥有胜利感为止。何必呢?他已不是我的谁,就满足他的好胜心,让他觉得我离开他后生活并不如意,令他一血前耻,从此两两相安吧。

我恍悟,原是为此。她到底是了解他的,知道他是这样的个性。

小妆却摇头,不是他个人的问题,男人大多都这样,虚荣好胜,最输不了的不是感情,而是面子。他一直认定当初我和他分开是嫌他不够富有,所以赌了这口气,今天来扳回三年前那一局。现在他赢了,也就安心了。好女不与男斗,过日子远比斗气要紧。

小妆将车子开进城市绚烂夜色中,由衷地笑。我亦轻轻笑起来,原来当真是“好女不与男斗”,男人的输赢是给旁人看的,女人的输赢,自己有数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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