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良人归来的那一刻,眼泪为你唱歌。
——题记
“我穿上红色的嫁衣,坐在镜前,提笔,描眉。胭脂红的粉扑在脸颊逐渐呈现,嘴唇轻抿,红色在唇间留存。”
我低声吟唱着那首歌,两眼空洞的望着被风吹得微微泛起浪花的海,红色的嫁衣随风飘荡。一个大婶对妈妈说我是疯了的姑娘,别想有嫁出去的一天,还不如早点断了命,省得受罪。
妈妈没有说话。
“轻移步伐,身体因踮起而上下颤动。在大红花轿前,低身,进入。红色布帘遮住穿着红嫁衣的我。”
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来了断疯了的我的命。我很清楚,我不疯。并不是“疯人不说自己疯”。我每天穿着红嫁衣望着大海,是因为我等着那个人的归来。曾经的誓言在我耳间游荡。
他说只是离开一小会儿。然后带着我所有的财物,离去。
他说等他回来。
于是,我每天望着大海,等待。
妈妈眼中的疯即是如此。
“眼泪顺着脸颊划下,手捧妈妈给我的药茶,微启红唇,棕色的液体缓缓流过喉间。”
终于,妈妈端着一碗药,递给依然倚在窗边望着大海的我.
“喝了吧。喝了它,你就能得到解脱。”
我慈爱的妈妈,我很幸运有这样一位在这种时刻还能微笑着对我说话的妈妈。接过药,抬头,“我真得能得到解脱吗?”
那碗要一点点的流入我的身躯,融为一体,终有一天会腐烂。
“红轿子在河前,止步。泪水使红色眼影模糊,闭上眼睛。身体前倾。没有喇叭和唢呐庆祝我的出嫁。陪伴我的只有我鲜红的——嫁衣。”
我走到窗前,大海不再平静,海风也出奇的大,浪花一阵一阵扑来。视线模糊。朦胧间,眼前浮现他的影子。
“红色嫁衣渐渐被水浸湿,我沉入河底,没有憎恨和抱怨,一切都是我所愿。”
我微笑着看着他,泪下,低声吟唱。
“等待良人归来的那一刻,眼泪为你唱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