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卷珠帘又重休,深秋大院锁梧桐。锁梧桐,布谷声声去。
把盏换酒醉方愁,愁怅物在人已非。人已非,孔雀东南飞。-------题记
“早上”
如果中午大约十点钟也算早上的话,我便是早上起的床。百无聊赖的读着英语,看电视,一个人执笔发愣。杯中的水被暗红的窗帘映衬出血一样的颜色。
凡打电话来,叫我去参加同学会。在电话里依稀可以听见笑声不断。我收拾好就赶去了。
开门了却是一片茫然。川长高了,飞更胖了,这都在预料之中。但其他的人仿佛已在记忆中淡去。我和L对视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。我们俩人无语,四周却是一片唏嘘。
凡问我:“还记得我们的毕业典礼吗?那个被我趴在上面哭了三回的破垃圾桶,被川带回家留作纪念了,还为它写了篇祭文。”
川羞涩地笑着,恍若小学时的模样。是的,我还记得凡的号啕大哭,哭得天昏地暗。问他为什么,他说:“没什么,只是伤心无助。”一句话让我们也泪流满面。想到几年来“同甘共苦”的兄弟将要离别,不免总是有许些愁怅。
之后,他们说笑、看电视、打骂,我都没插上嘴。只是半倚在沙发上,回想着凡的话,看眼前闪过的一幅幅模糊的画面,心中渐渐泛出一些涟漪。
“中午”“下午”
我们去瑞元亭吃饭。我和飞一样,很喜欢这个名字。据它的官方解释,这昭示着“终结”和“开始”。
饭菜是飞点的,他说他对吃很有研究。大家都哄笑起来。有人调侃他说,让他看看我们之中谁最好吃。他说谁都很难吃。又问为什么,飞坚定地说,因为这里面浸泡了大量的忧伤。
突然间四座都静悄悄的,L和M泪流满面。菜都是按毕业宴的菜单点的。我看见鲈鱼的眼睛睁着,似乎里面有流不尽的无助与惆怅。
飞有些不知所措,尴尬地说毕业时的菜单他还留着。席间又是一片爆笑。
他们还在侃侃而谈。飞大言不惭:“我以后要上北京烹饪大学!”“别变成北京烤鸭呀!”凡笑话他。
突然间他们对话的矛头指向了我。川说:“你小子以后是不是想往东南(我梦寐的大学位置)跑?我们这里留不住你。”
没等我回答,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孔雀东南飞。”
一刹那间,我心出奇的平静,只有忧郁在细细地流淌。
“晚上”
我拿了一杯水,写文章。
耳边是屠洪刚的《孔雀东南飞》,优美的男声和时断时续的古筝声,把我的心埋没了。
闭上眼,仿佛又看见了许多同患难的兄弟四处奔波,我们已越离越远。
孔雀东南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