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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中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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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,我和董乡文学编辑部的朋友们,到麻大湖采风,一天的时间,余兴未了。

第二天的早晨,我和朋友踏着湖中的小路,漫步在麻大湖畔。

中秋的早晨,天气微露寒意,早晨的露珠挂在小麦的叶子上,像一粒粒晶莹的珍珠,微风轻吹,那珍珠随着麦叶的摇曳,滚落下来,滴落在地上,倏的便不见了踪影。

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,透过淡淡的薄雾,显得又圆又红。

湖中的小鸟,边飞边鸣,唤醒了沉睡的麻大湖,给麻大湖增添了勃勃生机。

我们一边欣赏着麻大湖中着景物,一边继续向前走着。

眼前出现了一间小渔屋,我们便仔细的打量起来:小渔屋的周围,是一个长方形的荷花池,大约有二亩左右,池中荷叶已经被打掉,还残留着很少的一部分,几个成熟了的黑色的莲蓬分布在荷叶之间,真有“留的残荷听雨声”的韵味。

小屋不足六平方米,非常简陋,而又非常别致。四周的墙面都是用湖中的淤泥堆积而成,呈灰白色,墙面上露着一层白色的玉米粒大小的小蚌壳,真像一粒粒珍珠岩。

小渔屋座北朝南,而门口却开在西边的屋山上,三面都有一个圆形的小窗户。屋顶全是用湖中的小草,截成一节一节的,粘上泥浆,盖在上面。门前还用芦苇盖成了一个四米见方的凉亭,冬天蔽风雪,夏天遮太阳。

我们正欣赏着这座别致的“别墅”,从“别墅”里走出一个人来,我上下打量了一下,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,年龄大约有七十岁,古铜色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,刻画着在湖中饱经风霜的岁月。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粗布褂子,外套一件黑色的棉坎肩,腰里扎这一条用芦苇拧成的草腰带,下穿一件黑色的宽松裤,裤脚挽在膝盖以上。

他笑容满面的把我们让进屋里,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,一张单人床,一张方形的地面砖放在几个砖头上,就是吃饭用的饭桌,两个小座位,在床的一边,一个脸盆里,养着刚从密封子(一种捕鱼的工具)里看上来的小鱼。

经过交谈,我们知道他姓周,从四十岁就住在这麻大湖里,已经有三十多年了。

好客的老周,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盘马大湖里的金丝鸭蛋,一盘醋漆小鱼,还拿出一瓶酒,笑着对我们说:“你们好不容易来麻大湖里一趟,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,这金丝鸭蛋和这醋漆小鱼可是麻大湖一带的名吃,你们听说过这样一个顺口溜么。”

说着,他就像背经卷似的朗诵起来:“金丝鸭蛋味道好,醋漆小鱼面子椒,锅贴嘎呀(一种鱼的名字,因为叫声嘎嘎呀呀,由此得名)吃不够,嫩藕白糖荷叶包。”

我们被老周的盛情感动了,不好推辞,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鱼放进嘴里,的确,别具风味。辣滋滋、香喷喷。脆生生的还有一点儿酸味。说真的,我们还从来没有吃到过这样好的美味佳肴。

老周用筷子,架起一块咸鸭蛋,放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,笑着说:“尝尝,麻大湖里的金丝鸭蛋可是一道上好的菜,来麻大湖里旅游,不尝一尝这金丝鸭蛋,那可是要后悔的吆。”

我们拿起一块鸭蛋,用筷子夹出蛋黄放进嘴里,只觉得的满口油香,津盈盈,香喷喷的。

老周十分健谈,他几杯酒下肚后,便向我们讲起了麻大湖的历史,还有许多神话传说,人物掌故。

他告诉我们,麻大湖原来叫马踏湖。相传,春秋时期,齐国称霸,齐桓公会盟各路诸侯,聚兵列阵,平地马踏成湖,因此得名——马踏湖。现在叫麻大湖,又叫马大湖。这里是天然的旅游胜地,素有北国“江南水乡”之美称。

他还告诉我们,关于麻大湖还有一个传:天上的神仙,送给王母娘娘一个碧玉盘,上面有波光粼粼的清水,有花草树木,鸟兽虫鱼。有一天,王母娘娘给众位神仙传看,当传到八仙之一铁拐李手中的时候,八仙都争着看,没想到,铁拐李失手掉落在地上,变化成了麻大湖。王母娘娘大怒,要狠狠的惩罚铁拐里,八仙都争着说是自己失手落在地上的,太上老君也为他们求情。王母娘娘才免去了八仙被罚人间的罪过,命老君带着他的弟子——八仙,在麻大湖旁建一座老君堂,让八仙日夜守护着麻大湖。

传说归传说,在麻大湖边,的确有一座老君堂,并且香火经久不衰。

老周越说越高兴,他说:“俗话说,靠山的吃山。靠湖的吃湖。我们麻大湖周围的地区,大多数是靠麻大湖发家致富的。麻大湖里三件宝:“蒲子、绵柳、芦苇草。”我们这一带,男劳力都到外边干活,妇女在家里搞蒲编、柳编、和苇编。特别是蒲编工艺,可是我们这里妇女的绝活,她们编织的工艺品有上千种。出口美国、日本等东南亚国家和地区。一个妇女在家里,一天挣个百儿八十不成问题,连七、八岁的小学生,利用星期天和假期,每天也能挣个十元二十元。”

说到这里,老周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。

太阳已经升起了一竿子高,我们要走,老周把脸盆里的小鱼倒进一个方便袋,非叫我们拿着不可。我陶出十元钱给他,他接过去,给我塞进口袋里说:“这你们就见外了,你们来这里是客人,给你们捎上点儿不值钱的东西,再要你们的钱,多不仗义啊!以后再来时,我们好好的啦一啦。”

我们告别了老周,往回走,走出了很远很远,我们回头看看,老周还站在那里向我们招手。

麻大湖的人啊,都是这个样:朴实、忠厚、好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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