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,蒋介石在台湾去世,次年,蒋家第四代继承人蒋友柏出生。姓“蒋”,在蒋友柏的儿童时代,是一件引以为傲的事。上课有保镖,作业可以提前批改……家族赋予的特权,让小时候的蒋友柏形成张扬的个性,感觉自己非常“拽”。他形容自己的童年:“小时候我真的就像拥有一个阿拉丁神灯似的,心想事成,要什么有什么。”1988年,蒋经国去世,台湾政坛风云变幻。
蒋友柏12岁的时候,父亲蒋孝勇带领全家搬到加拿大蒙特利尔,开始漂泊海外的生活。对于年幼的蒋友柏来说,生活突然发生如此大的改变,就好像“有人把我手上的神灯拿走,我好像一下子被丢到一个看不见边界的沙漠里,东西一下子都不见了”似的。他幻想,有一天还能够回到台湾,回归原来锦衣玉食的生活。
18岁那年,在父亲朋友的帮助下,蒋友柏从事期货交易,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—百万美元。在美国上学的日子里,他无节制地大肆挥霍,吃遍了曼哈顿的米其林餐厅的所有食物,随随便便吃个法国菜就要两三万台币,觉得红酒不错,来个五六瓶也是很正常的。他形容当时的放纵状态:“你能够想到的事情我都做过,你没有想到的我也都做过。”但是,放纵过后却是迷失。巨大的空虚感包围了他,他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。
学会“弯腰”做生意
1998年,蒋友柏选择回台湾—那个爷爷、父亲不在之后的台湾。在这里,他开始了一个月生活费两万台币的节俭生活。在台北流行商圈西门町,他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公司“橙果”。
因为姓蒋,说话做事,蒋友柏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用放大镜来观察。“一个普通的公司明天倒了,没有人去报道它;要是哪天橙果倒了,新闻会炒一个星期。”
为了请到他心目中最上乘的世界级设计师,蒋友柏坚持不懈地每天给对方打一个电话。狂打了6个月、每次一小时的越洋电话后,对方终于来到蒋友柏刚登记成立的设计公司。那时,“橙果”的业务只有室内装潢。
“橙果”设计公司最初的发展非常顺利,陆续为捷安特、雷诺、摩托罗拉等知名品牌设计了产品,2005年营业额已超过7000万新台币,“橙果”在台湾时尚设计界已是不可或缺的要角。2006年,“橙果”却遭遇了一次危机。
设计师与客户之间的矛盾一直让蒋友柏非常为难。有些设计师要求的设计成本非常高,他们只是想要借助东方市场去提升自己的商业价值,而蒋友柏的原则是最大限度为客户赚钱。无法调和的矛盾使“橙果”失去了一张王牌—MichaelYoung。更糟糕的是,一些冲着设计师名气来的客户开始停止与“橙果”的合作。随着财务问题而来的是重大的人事变更,两个资深主管向蒋友柏辞职,随后又有一半员工离开了“橙果”。2007年,蒋友柏谈妥了一些设计案,那些单子的金额总计约1300万元新台币,正好补足缺口。蒋友柏反省过后,为“橙果”找到了新的前进方向,转危为安,走出困境。
2008年,“橙果”在上海开了内地第一家分公司,先后推出了上海双妹、浙江奇迪、联想酷酷熊等设计。无论是台湾还是内地,所有的策略、战略与创意都是蒋友柏直接裁决。
最宝贵的是家庭
在台湾,蒋友柏和名模林姮怡的爱情故事已经是人们耳熟能详的“经典案例”了。
一个熟读政治、经济与文化研究的男子,他的生活是否多姿多彩,蒋友柏笑着说:“很充实。”尽管在事业上有所成就,蒋友柏还是坚持每天下午两点离开办公室,下班后回家忙着照顾狗和鱼,在院子里种菜,和老婆聊天,每天下午5点,他会准时去接放学的儿女。有一段时间,他在接送小孩路途中,会把路上看到的一切,幻化为精灵的故事讲给小孩听。每次下雨时,他们还会与水精灵说话。他亲昵地叫儿子“弟弟”,陪他去广场放鸽子。晚上12点,等妻儿睡去,他又开始在电脑旁操作他的投资业务。
在老婆林姮怡生第一胎时,蒋友柏曾坚定地说:“我一定不会是一个失败的爸爸。”蒋友柏说:“我是在自己成家以后,才开始思考关于家的意义。我现在只想多陪陪小孩,多尊重家人的决定。”为了老婆和小孩,蒋友柏还在身上刺了许多刺青,用刺青来记录人生中重要的事情。蒋友柏身上共有8个刺青,第一个是腰间的红色的豹,因为老婆喜欢红豹,是当初为了追求老婆刺的。有了小孩后,又先后刺了玫瑰、猴子、羊、风、柏树、老虎、龙。蒋友柏说:“看到这些刺青,就会想起那一阵子发生的事。”
现在的蒋友柏,更喜欢以“生意人”的身份自居。素未谋面的曾祖父留给蒋友柏的不仅仅是几十年叱咤风云的历史,还有浸润家族一代代的傲气与贵气。在没有资源、背景无效、人情不再、靠山消失的时候,他回到了“被赶出来”的台湾,哪里跌倒,就从哪里重新站起。
蒋友柏,蒋家的后代,却是最贴近民众的蒋家人。虽然他有着36岁男子的狂傲不羁,却有着60岁男子的深谋远虑。他的叛逆、与众不同,只是突显他的睿智。这样一个男子注定成就不一样的蒋家传奇。
蒋友柏曾经认为“蒋”姓是荣耀,现在,他更多地希望利用姓氏的积极影响去为“橙果”打响品牌,在世界的舞台上,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东方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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